【韩张】匪将3
土匪头头韩文清X大夫兼教书先生张新杰
文笔，那是没有的
OOC，那是肯定的
想到哪儿写哪儿，剧情是什么，能吃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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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.
又一次看到宋奇英在礼字上多加了一个点，张新杰略微皱起了眉头。
这孩子上午还在坝子里，捏着跟木签子蹲地上教白言飞写这个礼字，这会儿却错误百出，张新杰感觉脑仁儿突突的疼。
“故意的？”
“嗯？”
宋奇英不明所以，抬头看向张新杰，眼神无辜。
“明明会写，为何会错？”
宋奇英的脸轰一下又红又烫，他捏着毛笔，拇指摩挲着笔杆子，显得无措。
不管是镇子里还是周边的寨子，人人都道霸图寨的韩文清霸气外露、不怒自威，鲜少有人不怵他的。
宋奇英自然也怵，可对比起韩文清，他更害怕这位韩文清不知打哪弄回来的教书先生。
韩文清是霸图绝对的头子，底下的兄弟们受他影响，皆是清一色的血性汉子，平日里的行事作风也透着一股子霸气。
而张新杰的严谨细致和霸图的强硬霸气天差地远，可就是这么一个人，短短几日便将这土匪窝子摸得门儿清。
大家伙儿私底下都说，韩老大莫不是带回来一只精怪，能看穿人心的那一种。
宋奇英是韩文清从废墟堆里挖捡回来的孩子，自小就长在霸图，他不知道这茫茫大漠之外，是怎样的光景。
张新杰时常会就着课堂上讲到的内容，说一些外面的人事风景给他听。
以往的宋奇英，觉得这世上最快乐的事情，便是跟着韩文清去到镇子里玩耍，如今这快乐之事又增加了一件，那便是听张新杰讲外面的故事。
宋奇英心想：或许并不不是害怕，该是敬畏。敬畏之中，还带着些喜欢。
因为喜欢，所以不舍。
韩文清早早就跟他们交代过，先生讲课，一定要认真听着，他们不能关着人家一辈子，早日学会了，便早日送人回家。
在张新杰波澜不惊的眼神里，宋奇英终于憋不住，问了一句：“先生，您会离开吗？”
兴许是怕张新杰说出他不愿意接受的答案，宋奇英又道：“我不想你离开，老大也不想，前几天夜里，有人贩子带着一伙儿人来抢你，老大都不让，刷刷几下便将人打退，可威武了！”
一说起韩文清打退那帮人贩子，宋奇英的眼睛里就闪闪发亮。
在他眼里，韩文清是神祇一样的存在。
强大、坚韧，一往无前。
任尔刀光剑影，他自巍然屹立。
小孩子家家的，想哪说哪，此刻已经忘了他最初的本意是想询问张新杰的去留。
张新杰也不纠正他，孩子心性，便随他去了。
他只细细听着。
人贩子觉着韩文清买他的价格不划算，想要将他抢回去，另卖到有钱人家换个好价钱。
韩文清想留着他教兄弟们读书识字，自是不肯，双方谈不拢便大打出手，人贩子被打退了，韩文清在混战之中受了伤，肩膀中了一箭。
中了一箭？还是在肩膀上？
张新杰顿时回想起前几天夜里，他被人叫醒的情形。
原来那道箭伤，是这么来的。
——
入夜后，哄睡了宋奇英，张新杰回屋途中，见到韩文清倚在寨门的阁楼上。
他往坝子中间走了几步，月光洒下，韩文清的影子倾泻而来，将他笼罩其中。
张新杰心想，他大概是魔怔了，才会爬上寨门阁楼，站到韩文清的身后。
韩文清当然知道有人在靠近他，只是并无杀气，他便没有任何动作。
直到确定背后之人是谁，才反手扔过来一件氅衣。
“夜里与白日温差甚大，你没有功体，还是注意些的好。”
带着韩文清体温的氅衣，覆盖到张新杰的身上，有些大，有些暖。
张新杰将氅衣披在肩上，在韩文清身边坐下，一言不发。
他思忖着，是不是应该向韩文清道个谢，如果没有韩文清，他还不知自己会被卖去哪里。
韩文清将手里的酒囊递到张新杰面前，“来一口。”
张新杰不会喝酒，他摇头，推开韩文清的手。
“要和我说奇英的事？”
不然韩文请实在想不出，张新杰此时爬上阁楼来的目的，总不能是来跟他作陪吧。
“奇英很好，”张新杰应着，随后沉默了挺长一段时间，才道，“谢谢。”
“……”
韩文清侧过脸，眉宇间蹙起，心道莫不是这人被关傻了？哪有人跟土匪道谢的。
见韩文清一脸的不明所以，张新杰复又道：“奇英跟我说了，那晚你的伤……”
“小事。”韩文清截断张新杰的话，他不习惯这样的客套。
自己的话被打断，张新杰也没恼，他只道：“我不觉得这是小事，你的决定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。”
“什么玩意儿？”
“如果你没有买我，没有打退那群人贩子，或许我已经……”
“停，我想给兄弟们请位教书先生，镇子里没人敢来，我就顺手买了你，”韩文清道，“你我各取所需，你不用谢我。”
张新杰皱眉，似乎还想说些什么，最终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，只是嗯了一声，两人之间便又陷入了沉默。
直到韩文清的酒囊空了，他才小声说道：“读书人可不能让那群杂碎这么糟践。”
张新杰本以为他不会再讲话了，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，反而有些愣神。
不过随后他就埋下头，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，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着，感觉心里某个地方，软酥酥的，就像要融化了一般。